一篇文章读懂科技金融与货币政策的关系

“当前以银行负债或非银行金融机构权益为主体，以准备金制度为主线的货币体系，可能会回到造币时代的纯资产状态：电子货币没有准备金，发行人没有任何兑换义务，持有人没有任何兑换权，目前没有存款兑换纸币、支付宝余额兑换存款的机制。

文\谜咖，央行观察专栏作家

在非常古老的时代，还没有出现货币人民币兑比特币实时汇率，人们使用某种实物商品作为交换媒介。 这时，实物商品根据其作为商品的价值进行流通。 后来，政府干预有组织的铸币，使这些实物商品在商品属性之外又增加了货币的属性，货币政策从此产生：政府可以决定铸币的数量，还可以判断硬币的成色，即标称1克的金属硬币是否含有1克或更少的金属。

在那个时代，与货币政策相关的金融科技包括冶炼、铸造等技术。 冶炼技术的进步意味着同一个矿山可以开采更多的金属，或者增加金属的年产量，从而使货币当局可以采取扩张性的货币政策，或者进行大规模的货币储备以备将来使用。 货币政策调整。 不同金属之间冶炼技术的潮起潮落，也会影响货币本位制的选择。 众所周知的例子当然是19世纪美国金银双标体系提案被氰化炼金术技术取消的历史故事。 当时美国民众普遍觉得货币不足，希望银币能与金币同时流通。 但后来由于新的冶炼技术增加了黄金的产量，黄金更能满足人们的需要，金币和银币同时按固定比例流通的提议也就荡然无存了。

由于货币的物理性质，我们看到当时的货币政策几乎没有独立性。 首先，我们遇到了货币政策独立性的老问题，为财政政策买单。 一方面，为了弥补财政赤字，或者在收入不足的情况下维持巨额支出，政府会通过铸造更多的硬币来达到这个目的。 另一方面，金融通过不断的占领矿山，使得产出的币越来越多。 从这两个角度，我们认识到货币政策确实很难独立，因为货币的一部分来源是财政“拨款”。

第二，我们遇到了私人货币竞争的问题。 除了官方大规模铸币外，大量私人也在铸币。 不过，即使那个时代的货币是假币，也不代表假币就一定是在欺骗交易对方，因为民间货币的面额可以匹配其所含金属的数量人民币兑比特币实时汇率，交易依然是诚实公平的. 在中国历史上，民间货币质量好、成色好、流通范围广的例子很多。 更有意思的是，著名的汉代五铢钱，在此后风行了数百年。 汉代五铢钱肯定不是后世皇帝的官方货币，但其优良的品相导致了百姓对它的认可，因此一直在社会上流通。

由于铸币金属的用途不仅限于铸币，私人可以在铸币的金属性质和铸币的货币性质之间转换，如银币与银盘的转换，铜像与铜币的转换，以及很快。 商品期货行业把这种不处于矿石状态的金属原材料称为社会库存，因此金属货币的社会库存量非常大。 这意味着即使国家控制了所有的矿山，但由于冶炼的金属不仅用于铸币，还有部分不用于铸币，因此存在于矿山中的金、银、铜等金属。金属形式的世界很容易再次被铸造。 这也是民间铸币对国家货币政策影响的来源。

第三，随着世界经济的不断一体化，货币在不同国家之间来回流动很容易，而且由于钱币和器物可以相互兑换，即使禁止货币出口，白银的出口不能禁止餐具。 这意味着过去国家很难实施资本项目管制，因为资本项目和经常项目是一样的：货币就是商品本身。 另一方面，国家不能禁止钱流出，国家也不能禁止钱流入。 中国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清朝时期，大量的美国硬币在中国流通，这与21世纪前10年外汇流入中国非常相似。

随着技术的不断演进，人们开始使用纸币，相应的基础金融技术就是造纸术和印刷术。 中国宋代最早使用纸币，其技术基础是四川的桑皮纸和金雕彩印。 当时欧洲无法进行上述操作，因为欧洲的造纸术和印刷术还没有普及，在金融科技方面远远落后于中国。 纸币的诞生意味着货币政策摆脱了金属的束缚，货币当局可以采取极具扩张性的货币政策。 这在宋代有着特殊的意义。 第一，宋朝财政压力巨大，军费开支巨大。 货币政策为财政政策买单。 压力是巨大的，政府有动力去扩充资金。 二是宋代商业发达，货物流通和货币流通十分广泛。 长途贸易使铜币的运输更加不便，于是人们对纸币也产生了自发的需求。

纸币带来的扩张性货币政策，使周期性通货紧缩成为历史。 今天人们讨论通货紧缩的语境与 20 世纪甚至更早的时代不同。 在古代，只要天下太平，人口的自然增长和商业本身的繁荣都会带来更大的货币需求，但货币供应量的增长未必能赶上货币需求的增长，导致货币供应不足引起的通货紧缩。 通过降低价格来降低货币需求，实现货币供求平衡。 近代以来，科学技术的进步使得经济增长更快。 货币需求的增长速度可能会超过古代，而金属生产的增长速度相比之下要慢一些。 周期性通货紧缩成为历史。 日本、欧洲等地当前的通缩与过去的通缩不同。 这不是货币问题，而是真正的经济问题。

然而，虽然人们关上了通货紧缩的魔盒，但纸币的诞生却让恶性通货膨胀成为可能，因为在铸币时代，即使货币当局进行降低货币质量和贬值的操作，冶炼和铸造也需要很长时间毕竟是时间，而且不像钞票可以加零。 这大概就是货币政策与价格挂钩机制的来源。 这有点像汽车车道的限速，但是人行道不限制行人的速度，因为汽车可以很快，但是人不能跑得太快。 同样，造币时代虽然存在通货膨胀，但与纸币时代的恶性通货膨胀相比，就像是跑步和赛跑的区别，所以才有了类似限速的价格目标体系。

纸币的诞生也带来了一个后果，那就是银行成为了货币发行的重要部门。 私人银行发行的纸币可以与中央银行发行的纸币一起流通，对应部分准备金制度，即银行发行的纸币数量大于中央银行持有的央行纸币数量银行。 存款准备金率的变化反映了银行发行的纸币的供给弹性。 随着存款的不断普及，我们看到央行慢慢跑到银行后面，已经与广大货币用户隔绝了。 在货币政策方面，出现了货币政策传导机制的问题。 资本充足率和流动性挤兑是纸币时代永恒的主题。

未来金融科技将对货币政策产生怎样的影响？ 首先，我们会看到货币政策的对象，即货币本身又会发生变化。 当前以银行负债或非银行金融机构权益为主体，以准备金制度为主线的货币体系，可能会回到铸币时代的纯资产状态：电子货币没有准备金，并且发行人没有任何交换义务。 有些人没有任何兑换权，目前没有存款兑换纸币、支付宝余额兑换存款的机制。

其次，我们看到，货币政策面临的机遇和挑战与以往不同，但在一些领域也有所加深。 例如，中央银行现在面临来自比特币的竞争。 比特币和央行货币的关系就像私铸币和官铸币的关系，只不过在古代私铸币和官铸币都具有金属的价值，而现在因为比特币和央行货币都是计算机数字，所以双方都没有价值实物，但仅作为货币价值。 然而，支持比特币运行的硬件和软件系统并不比中央银行货币使用的更复杂和更昂贵。 就像全世界的银矿都可以用来铸造中国的银锭或者墨西哥的银元，全世界的电脑都可以用来制造电子货币，所以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平行的货币系统。 在未来的汇率中，除了美元/人民币的报价之外，肯定还会有人民币/比特币这样的汇率，大家关注一下。

第三，央行现在被银行和货币使用者分开了，因为传统上央行没有那么多网点和业务人员，无法提供存款等服务。 但是现在我们看到余额宝有8000亿的余额，但是不需要在中国的每个县城都有网点。 央行可以发行央行存款等纸币的数字替代品，供普通民众持有，直接与货币用户对接。 在这种情况下，央行的公开市场操作将直接影响货币持有者，这将与目前依赖银行体系或金融机构体系的传导模式有很大不同。

第四，电子货币使央行能够对每一笔存款进行标记，实现对货币流向的实时跟踪。 尽管当前的货币政策正在努力做到精准化、精细化，但由于流动性仍向银行提供，仍由银行控制，央行仍无法准确评估其政策效果。 有了精确跟踪流动性的技术，中央银行就可以进行真正有针对性的调整。 当然，这也涉及到货币政策边界的问题。

总之，随着金融科技的不断发展，未来人们可能会遇到很多可能。 面对多种可能性，人们最终会走什么样的道路，将是各种可能性和相关方竞争互动的结果，未来的货币政策也将在金融科技的演进中不断变化。 让我们满怀信心地迎接这样的未来。